「不是妳喜歡就可以做的」

一位母親牽著小女兒走在我前面，不知道先前發生過什么事，聽見母親以責備的語氣教導說：「妳喜歡？妳要知道不是妳喜歡就可以做的......」其他的話我沒有聽清楚，但「喜歡」二字，卻是聽得明明白白。

個多月前，當我還在街上，做著一份籌款的工作，覺得好沒趣的時候，一位老奶奶（可稱之為客）對我說，不要想那么多，喜歡做什么就去做吧？於是，那天我把工作辭了，他們大槪很奇怪很驚訝吧，管他呢，反正我不喜歡，我要做喜歡的事。

然而，今天偶爾聽到那位母親的教訓，心裡有點難言的感覺。「不是妳喜歡就可以做的」，這句話表示什么，我細細思量過，最少有兩重意義：

第一，喜歡與應該有時不是對等的。有些事，人喜歡做卻不應做，因為違反了什么什么社會規律。但更多的情況是，很多事，人喜歡做，可有另一些更應做的事，正如許多人為生活放棄理想。而「為Ｘ（應做）放棄Ｙ（喜歡做）」這道方程，似乎是永遠正確的。

第二，不是你喜歡就可以做到的，這就是現實。所以，我覺得那位母親的話，實質上在教孩子不要相信童話而已，世界是真實的，真實是可怕的多可愛的少。

我開始在想，究竟當天的決定是對是錯？究竟我生來這么多年，所做的那么多決定，有几多對几多錯呢？